我说,“行了,天亮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16时间一晃,又是十年。
我从孤儿院收养的女儿七岁了。
陆年的忌日,我带着女儿给他扫墓。
其实就是吃吃喝喝,乐呵聊两句,真要说扫墓,人家陵园有保洁。
我买了我爱喝的草莓牛奶和女儿爱吃的酸妞。
陆年?
他又不在下面,给他吃屁啊?
早上十点,我们早早到那里。
我和女儿都挺喜欢去墓园,理由是空气清新,环境安静。
女儿可以在小道上撒欢地跑,反正我护着她,也没谁家的长辈敢欺负她。
过去我们这个时间点来,墓园空无一人。
今天却不同。
远处树荫下,穿白裙的少女正在写生。
在墓园写生,这家伙也是个抽象咖。
女儿对她的画好奇,疯跑过去。
我慢悠悠走到陆年墓前,看到那里摆放着绽放的绣球花。
“妈妈快来看!
她画得真好。”
女儿冲我挥手,“是两个人在啵嘴呢!
有一个很像你!”
我下意识想,靠,现在小屁孩什么都懂。
十七岁的写生少女突然转过头看向我。
是宁笑笑。
别说是长了十岁,就算穿上马甲我照样认识她。
宁笑笑冲我微笑。
这一刻,记忆深处,陆年带回家的绣球花在我脑海中绽放,填平了所有关于“陆年”的遗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