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确诊了脑癌。
我死死攥着那张诊断书,看宋延在机场紧紧拥住那个身影。
化疗药水顺着静脉流进身体时,我又收到陌生号码的彩信。
照片里宋延跪在病床前,虔诚亲吻苏薇小腹上那道疤——当年为他捐肾留下的疤痕。
如果他知道,当年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插满管子的人其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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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我正盯着CT片上的阴影发怔。
“脑干胶质瘤四级。”
医生程述摘下金丝眼镜,指节重重碾过报告单,“在不受到刺激的情况下,你的存活期通常不超过六个月。”
我淡淡地问道:
“如果受到刺激呢?”
程述抿了抿嘴角:
“我会告诉你的家属,别刺激你。”
金属椅背突然变得刺骨寒凉,我恍惚听见远处传来仪器滴答声。
玻璃窗外的银杏叶簌簌飘落,像极了三年前宋延在实验室窗外接住的那片金箔。
"林雪?"
程述的声音裹着棉絮,“需要帮你联系宋延吗?”
我下意识摸向无名指的婚戒。
三天前那里还嵌着颗碎钻,此刻只剩戒圈在指根勒出苍白凹陷——昨晚收拾书房时,在宋延的旧皮夹里发现了那枚钻石,正嵌在苏薇大学时的照片上。
手机突然震动。
宋延的微博小号推送跳出来:
欢迎回国@苏薇定位:云城国际机场 T2 航站楼
指尖划开照片的刹那,化疗同意书在掌心皱成一团。
九宫格照片里,宋延的驼色羊绒大衣掠过镜头,他向来挺直的脊梁此刻微微前倾,手臂环成一个小心翼翼的弧度,将长发女子笼在怀中。
关掉手机,我眼神闪烁:
“程述,不麻烦你了。”
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我先生...今天刚好在机场接人。”
虽然再一次其实早上我去过机场,也躲在柱子后面见到了两个人,他们十分亲昵,宋延的外套蹭着苏薇的羊绒围巾。
她腕间的铂金链子晃得我眼睛生疼——和宋延婚礼那天消失的新娘礼,此刻正缠绕在另一个人纤细的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