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摔门而去,却在玄关留了盏小夜灯,凌晨回来时带着我念叨半年的绝版航天杂志。
苏薇的呜咽适时从走廊飘来。
她裹着宋延的围巾缩在长椅上,腕间纱布渗出刺目的红。
还真是个好演员。
“宋延,去看看她吧。”
我扯出微笑:“我这里有程医生。”
宋延的手伸到半空又缩回。
他转身离开,似乎忘记问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程述手里捏着一叠档案,忽然皱着眉说:
“十年前的RH阴性血的肾脏移植档案。”
他顿了顿,眼眸里带着质疑:
“为什么当年给宋延捐肾的供体资料页被撕了?”
他突然抓住我遍布针孔的手腕。
体温透过医用橡胶手套传来,像极了那年体育课我低血糖晕倒,少年程述背着我往医务室跑时,脖颈渗出的温热潮湿。
“高三你请病假两周。”
程述指尖拂过我右腰伤疤:"回来时总捂着这里..."
他有些颤抖地说道:
“当年是你给宋延捐肾?不是苏薇?”
5
隔壁的警报器突然大作。
苏薇的尖叫刺破夜空,伴随玻璃碎裂的脆响。
透过病房玻璃窗,我看见她举着染血的玻璃碎片对宋延笑:
“阿延,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就像...就像十年前那个雨夜。”
宋延的白衬衫染成淡粉色,却仍保持着展开双臂的姿势。
这个保护性的动作如此熟悉,去年研究所起火,他就是这样把我护在怀里冲出浓烟,背后烫伤住了半个月院。
苏薇的碎片始终对准腕间的伤疤,那是她最珍贵的筹码,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珍珠色。
宋延声音有些颤抖:
“小薇,别做傻事,我一直在,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肾脏,我不会离开你的。”
苏薇嘴角弯起,但仍可怜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