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所杀已是痛苦,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还原谅了杀人凶手。
我恨江姝瑶,更恨自己。
我强忍着不适,跌跌撞撞地回到寝殿,想拿着摸金符趁夜离开这个虎穴狼窝。
可刚在九棺养尸阵受了重伤,加上气急攻心,牵扯着旧伤复发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再睁眼,身边坐着的是双眼红肿的江姝瑶。
她声音嘶哑,满是心疼地看着我道:子枭,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还好太医看了说你没事,不然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我看着江姝瑶惨白的脸色,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我伸手抚上江姝瑶的肚子,道:我没事,你怀着身孕,该好好将养才是。
毕竟孩子为重……
江姝瑶有些心虚地别过头,没有回答。
她的贴身女官红着眼眶接话道:公子,陛下听说你病重,一时着急摔倒了,孩子,孩子没了……
江姝瑶的泪水盈满眼眶,却还是安慰我道:子枭你也别多思,孩子咱们以后可以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我心里猛地一紧,痛楚漫上心头。
我自责不已,怪自己不争气,连累了孩子的性命。
强忍着悲痛,我哑着嗓子询问:阿瑶,孩子尸体在哪?我想看看他……
江姝瑶轻轻地抱着我的腰,道:我怕你又急病了,已经让人处理了。
禁不住我追问,江姝瑶松口回答道:我让人把他埋在外面的杨柳树下了,就当是孩子的坟茔吧。
我刚想提出去看看,女官进来对江姝瑶耳语了几句。
江姝瑶将我按回床榻,温柔地解释:突然有些公务要忙,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忍着痛楚,没有戳穿江姝瑶的谎言。
她不知道,摸金校尉常年行走在黑暗中,耳力向来异于常人。
我听得很清楚,女官跟她说的是:秦将军说紫河车太腥太残忍,不肯吃……
看着江姝瑶远去的背影,我连滚带爬地来到杨柳树下,挖开了那堆新土。
果然如我所料,孩子的紫河车早已不见踪影。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江姝瑶给秦景和吃的紫河车,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