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揪住衣摆,吞吞吐吐地问出口:“你,你们也是再活了一次,对吗?”
她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我和沈知非耳目失聪,半天说不出话来。
芽妹看到我们的神情,验证了她心底的猜想,说话才开始流利起来:
“我记得我是车祸死了的,可是我再睁眼,是在轰隆隆的火车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我怎么也不相信。”
“直到我在出站口遇见你们,上一世,明雅你的自我介绍,没有最后一句,我才确信了,你们和我一样。”
是啊,这确实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我和沈知非向芽妹坦白了一切,本想交流更多,却听到芽妹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沈知非带我们去下馆子,那家的酸菜鱼做得酸辣可口,芽妹喜酸。
我并不饿,看着芽妹狼吞虎咽。
这让我想起了芽妹第一次去父亲家吃饭的时候,只知道吃碗里的白米饭,把白米饭吃出了一股山珍海味的样子。
后来,她告诉我,她们那至今还要舂米,不像我们家米桶里装着的白花花的大米,很香。
那时,我已经羞愧难当。
这是从祖国北方黑土地上运过来的大米,是全中国最好的大米,供养着不事生产的读书人。
而芽妹那双粗糙的手掌和清稚的脸庞一点也不相当。
我有点心疼芽妹。
她却大方地笑着:
“所以,要读书啊。”
“孩子们只有走出那一座座的大山,见识到外面的美好,才能把我们的家乡建设得更好。”
我问:“可是你们就不担心他们不回来吗?毕竟外面那么好。”
芽妹清澈而雪亮的大眼睛兀自瞪大了看我,她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而后半晌,才低囔道:“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的,不然会遭天谴的。”
良心啊,好多人有,我们的父亲却没有。
13
这几日,我都是住在姥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