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
每每想到这句话，每每想到她说这句话的笃定神情。
我都会觉得自己把她送去康复中心，真是天大的罪过。
她是如此的信任我，可我又是如何回报她的信任呢？
把她扔进一个只有医生护工的冰冷环境里去？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这一晚，我梦见了她。
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慢慢消散。
我想伸手，却什么也碰不到、抓不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化为烟、化为雾。
噩梦惊醒，难再入睡。
……
“段教授，这瓶白的快要被你一个人喝完了。”
老方继续挖苦。
“你这是咋的了？周六约我喝酒，最近科研没弄好？”
“我心里像有块石头压着，不舒服。让我喝点吧，喝完回家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哟呵，段教授你这是为情所困啊？苍天啊！大地啊！终于也轮到你有这一天了。”老方咯咯直笑。
“行了，你别挖苦我了。我心里已经够苦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你真喜欢上那个妄想症患者了？”
“你能好好说话吗？什么妄想症患者，人家只是有点不同而已。不要随便给人家贴标签。况且万一，她说的是实话呢。”
“实话？难不成她真的穿越过来的？我的段教授。”
老方白了一眼。
“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去康复中心看她，或者把她接回来，搁自己家里疗养不就好了。我真想不明白，你有啥借酒消愁的。”
“我，我只是觉得把她自己一个人丢进康复中心，这事儿做得挺混账的。我有点没脸见她。”
“你还没脸见她？！我的好哥哥诶，你收留她，供她吃、供她穿，这还不够？我看你真是恋爱脑上头了。”老方没好气，“其实我看那姑娘多少对你也有点意思。哎哎，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