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具象成实体，在我锁骨处凝出小片晶莹的霜花。
陈浩突然将酒杯倒扣在吧台上。
“该说正事了。”
酒液在桃木纹路里蜿蜒成地图，正是我们穿越的巷弄。
顾明哲的指腹划过我腕间红绳，在“栖梧巷17号”的位置重重一按。
剧痛中浮现的画面让我战栗——
十八岁的我蹲在雨巷喂流浪猫，墙头坐着穿校服的顾明哲。
他素描本上的蓝凤凰正在振翅，而陈浩抱着篮球从巷口跑过，后颈贴着止血绷带。
“现在认出来了？”
顾明哲的镜片蒙着水雾，指尖还沾着我记忆里的雨水。
我忽然看清他锁骨链的蓝宝石里，冰封着当年那只三花猫的瞳孔。
苏婷的珍珠发卡突然崩断。
“你们看！”
坠落的珍珠在触及地面前幻化成沙漏，陈浩的胎记完全蜕变成发光图腾。
顾明哲突然握住我的手按向沙漏，掌纹相叠处爆开璀璨的星尘。
“时辰到了。”
他尾指的银戒烙进我皮肤，灼痛中浮现出酒吧真正的模样——无数透明丝线从我们心口延伸向银河，而顾明哲的丝线另一端，正系在我桃木铃铛的内核。
陈浩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
“带新客人看后院吧。”
他醉眼朦胧地指着屏风后的月洞门，胎记里的星屑组成箭头形状。
顾明哲的怀表突然倒转，我听见外婆在临终床上哼过的童谣。
“抓紧。”
他虚扶在我腰后的手始终保持着分寸，衬衫第二颗纽扣却泄露了心跳的频率。
当我们穿过缀满记忆水晶的廊道时，他忽然低声说：“你微博写的那首《夜熔》，我很喜欢...”
月光突然变得滚烫。
我看见二十岁的自己蜷缩在出租屋写诗，而顾明哲的影子正映在隔壁窗棂，手中琉璃盏盛着从我的诗句里萃取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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