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有刀一样的寒气。什么话到大老粗这里怎么就这么刺耳了呢。可我不能骂回父亲，更不能对他动粗。要命的是不知道为何，父亲的浑话似乎突然有了魔力，我终究是开始有点怪罪起雨儿的爸妈来了。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为何非得拿到钱才把女儿嫁给我呢。
母亲幽怨地看看父亲，又看看我，瞬间便湿了眼眶。我知道母亲心里的苦，不仅仅是因为没能力把媳妇娶进门，更多的许是这几十年的辛酸一下子涌上心头的痛。嫁给这样的男人，不仅没有幸福，还没有尊严。
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拉起我的手，轻轻说：“月儿，雨儿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以后你要是娶了她，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动不动就打就骂的，很伤人的。”
“妈的，你个老娘们说什么话呢，皮痒了是吧？”还没等我回话，父亲已经突然竖起身，巴掌朝着我母亲的脸扇过来。我眼疾手快扑过去准确地捉住了父亲几乎已经贴近母亲脸上的手，并狠狠甩开。
“干什么？当着我的面还想打我妈？告诉你，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对付你绰绰有余。你打我妈一辈子，打上瘾了是吧？过年还管不住你的手？妈妈说错了吗？女人不是应该娶回来疼爱的吗？别以为我妈是为你守着这个家，她是为了我和我弟！”我的连珠炮将我几十年的隐忍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父亲不敢回话，悻悻地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闷酒。
我真的恨透了我的父亲，恨他没用，恨他欺负我母亲，恨他的无情给我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魂不散的恐惧。我更狠自己，明明讨厌父亲的坏脾气，恨他一生气就打骂我妈，明明我一直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像父亲那样把气撒在女人身上，但我居然也在生气的时候骂雨儿，骂我最爱的人。我真的不想，不想做成我父亲那样的男人！
过年在家里的日子，每天都倍感煎熬。我想念雨儿，可农村里没有电话，没有办法给雨儿打传呼，没有任何联系的日子，支撑着我留在家里的动力来源于母亲。母亲太苦命，几十年被丈夫欺负，不敢反抗。以前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