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台下的应急灯。
暖黄光圈里,林砚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我家的猫……我是说流浪猫!”他抓起雨伞就往门口冲,帆布鞋在地板上踩出凌乱的水痕,“台风要来了它们没地方躲……”
程云深扯住他后领时摸到潮湿的寒意,“地址。”
滂沱大雨中,愚园路127号的铁艺门牌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林砚抖着手开锁,三楼画室窗户在风中疯狂拍打。
程云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见阳台上有团黑影在叫。
“煤球!”
林砚扑过去接住跳进来的黑猫,程云深却被满地画稿绊住。
飘到脚边的那张画着咖啡店全景,每扇玻璃窗里都有个不同表情的自己——皱眉拉花的,偷吃蓝莓塔的,甚至撑着伞喂流浪猫的。
惊雷炸响的刹那,整栋楼陷入黑暗。
程云深摸到冰凉的手指,林砚的呼吸近在咫尺:“你手腕上的疤……是拿铁烫的吗?”
暴雨声突然变得遥远。
那个暴晒的午后突然浮现——母亲摔碎的咖啡杯,飞溅的沸水,还有急救室门口父亲皮鞋上的咖啡渍。
程云深松开手,却碰到对方手腕突起的脉搏。
“比这蠢。”他转身去关漏雨的窗户,“十二岁偷喝爱尔兰咖啡,被杯口的火焰烧的。”
林砚的笑声混着猫叫响起:“果然从小就是笨蛋。”
应急灯忽然亮起,程云深看见他正用受伤的手给黑猫包扎爪子,绷带散开处露出红肿的皮肤。
“颜料过敏还画画?”他抓起医药箱里的氯雷他定。
“遇到特定颜色才会……”林砚突然噤声。
程云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衬衫下摆不知何时染了片钴蓝色——正是林砚画里最常用的颜色。
雨声中传来新闻播报:“台风梅花将于今夜登陆……”
林砚把最后一块木板钉上窗户,转头发现程云深在煮咖啡。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