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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安家和贺家。
我终于可以不再逼迫自己成长为父母、丈夫所盼望的模样。
我成了一名文学社的翻译。
校对每一个晦涩难懂的单词,为信达雅的译文和同事争得面红耳赤。
我活得辛苦而又鲜活。
直到今天,我踩着松软的积雪回到公寓时,楼底下。
一个男人静静地立在路灯之下。
贺佑南。
听到动静,他落了雪的睫毛扇动两下。
嘴唇不受控地颤抖,可最终满腔的情绪只化作了一句:
“安然,好久不见。”
我并不意外。
毕竟律师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给我提前通了气。
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颔首点了点头,将贺佑南迎进门:
“喝点热水吧。什么时候来的?”
贺佑南看我态度如此温和,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解释道:
“没有,我也是刚到。”
我看他身上薄薄的积雪。
点了点头,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贺佑南一把抓住我的手,话还没出口,滚烫的眼泪已经滴落在我的手上:
“安然,我……”
“我不叫安然了。”
贺佑南被我突如其来的话,震得一愣。
“林忍冬。”
“这是我之前的名字,我们院长给我取的。院长说,忍冬象征着新生。被她捡到后,我就不是孤儿了。”
贺佑南有些生硬地唤我这个名字,将未尽的话说完:
“林忍冬,忍冬……对不起!”
“之前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我没有看他,只是站在落地窗前将目光投远:
“贺佑南,我们结婚五年了。”
“如果说安盈是伤害我的凶手。那么你也好、他们也好,都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