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突然渗出沥青——那是我承诺的蜜月旅行地。
17城市看似恢复正常，但在无人注意的细小处爬满了裂痕：地铁站播音系统偶尔卡顿：“下一站…记忆坟场…”<便利店原址变成花店，玫瑰花瓣背面烙着二进制代码；我能感受到林夏的血液检测显示含纳米机器人，成分与我在便利店偷取的干扰剂相同。
深夜，梳妆镜突然浮现血字：“我在服务器等你。”
林夏砸碎镜子，发现夹层嵌着神经同步仪，接口尺寸完美匹配她的颈椎。
18匿名包裹寄来葬礼请柬，地址是“云端殡仪馆23层”。
电梯门开时，林夏看见整层楼布满棺材状服务器。
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人脑。
她的舱体标注：林夏（迭代128），操作屏播放着我最后时刻的记忆：抱着机械蟑螂跪在数据洪流中，便利店霓虹刺穿我的瞳孔：“把我还给林夏！”
带着防毒面具女人的声音从天花板渗透：“你才是墓碑。”
画面一直重复。
林夏就像一尊雕塑，呆立在原地。
“不管在任何世界。”
“陈墨，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随后她强行接入神经同步仪，意识被拽入数据深渊。
她在记忆迷宫看见所有迭代历史：第1次循环里，她和我是云端殡仪馆工程师；第43次，我为阻止系统暴走，将她的意识备份植入机械蟑螂；第127次，她自愿成为癌细胞程序，只为在我记忆里种下反抗代码。
“我们互为病毒。”
我的残影从数据风暴中浮现。
身体正在被二进制编码吞噬，“杀死我才能终止协议。”
林夏使出全部力气地举起手术刀，刀柄弹出全息提示：终止协议将格式化所有记忆副本，包括真实历史中的你。
19便利店废墟升起巨型全息投影，播放着23世纪的真实历史：她和我的肉体早已死于核电站泄漏。
政府将我们的脑细胞制成记忆服务器，美其名曰“电子骨灰盒”。
前来悼念的亲属可以付费植入虚假记忆，体验与死者重逢的幻觉。
“客户们沉迷定制幸福记忆，导致系统过载。”
防毒面具女撕开脸皮，露出服务器主板。
“我们不得不定期清理数据——也就是你们说的‘悲剧’。”
林夏的眼泪化为硅基晶体，每一颗都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