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摇头,重重咳喘起来。
“我清楚自己的身体,能撑到与夫人相见已属上苍眷顾。况且我的身份尴尬,不应再给夫人添麻烦了。”
他轻轻揉了揉阿莫的脑袋,顺手将一缕碎发替她拢在耳后,不舍地将她推向我。
“阿宁,无忧从未怨恨过你,阿娘阿耶也一样。无忧走前念叨的是——她看见阿姐回家了。”
他的眼睛深邃平和,如清河三月的春光,充满慈悲和包容。
泪水再次喷涌而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轻柔地擦着我的泪珠。
我强撑着擦干眼泪,把阿莫紧紧搂在怀里,带着她回到萧府。
当夜,我就陷入了昏迷。
萧其阳匆匆赶来,带着几个医师轮流开药方诊治。
翠儿说她从未看见过将军这么急,在屋里踱来踱去,团团转的样子像热锅上的蚂蚁。
昏昏沉沉一连数日,病情都不见起色。
有时烧得迷迷糊糊,有时又浑身发冷。
一股热钻进了我怀里。
我勉强睁开双眼,眯眼辨别——
是阿莫。
她蜷缩在我的怀里,像只迷茫的小兽。
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又想起无忧,想起年幼时无忧怕黑黏着我的样子。
阖上双眼,抱紧阿莫,我沉沉睡去,仿佛就能回到无忧无虑的虞府。
我的病情开始好转,精神头慢慢恢复。
又继续从前去济世堂帮忙、施粥的行程。
与往常不同的是,我的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阿莫寡言少语,只跟在我身后默默看。
济世堂学徒不小心将草药混在一起,她认真挑拣了一个下午。
济世堂的王大夫惊讶于她识别草药的天赋,送了些医书给她看。
22
又是一年上元节。
今年的雪下的真大啊,白茫茫覆盖了一切,琼花玉树,细密无声。
城内灯火阑珊,公子小姐披着大氅,握着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