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眉目与陈默有七分相似。
“小雅还活着。”青年开口,声调与工厂男人一模一样,“就在你第一次杀我的地方。”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看见十四岁夏天的小巷深处,自己握着石块一下下砸在“跟踪狂”头上。血泊中的脸逐渐清晰——是此刻站在面前的青年。
尸堆青年伸手按在陈默心口:“你以为消除记忆就能赎罪?那年你杀的‘变态跟踪狂’,不过是发现家族秘密的旁支表哥。至于小雅……”
祭坛后方传来铁链拖曳声。浑身缠满咒符的少女被蜈蚣足托举而出,她的右眼窝里钻出一条晶莹剔透的玉色蜈蚣。
“她自愿成为容器,用婚约把你引回祖宅。”尸堆青年轻笑,“现在,该还债了。”
玉蜈蚣闪电般窜入陈默口中。他剧烈抽搐着跪下,后背衣料嘶啦裂开,三条泛着金属光泽的蜈蚣脊骨破体而出。母亲的头颅滚落在他脚边,仍在温柔低语:“当年我怀的是双胞胎,你为了独占胎盘养分……”
最后的意识消散前,陈默看见小雅残缺的手指向祭坛底部。数以千计的婴骸砌成八卦阵图,每具心口都钉着桃木钉——和他出生时接生婆偷偷钉下的一模一样。
晨光刺破乌云时,青云观只剩遍地凌乱红绳。早起的拾荒者发现个奇景:数百只蜈蚣首尾相衔,在废墟上拼出个人形轮廓,像在等待下一轮回的宿体。
远处医院里,护士为刚出生的男婴擦拭身体。孩子后颈一块青斑渐渐显形,细看竟是三只蜈蚣盘绕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