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江书玉突然发难,抬手一挥,桌上奏折尽摔在地上,“月战!你延误军机,抗旨不遵!斩立决!”
不要!
不要杀我的父亲!
我惊得瞪大双目,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哀求地看着江书玉。
门外的侍卫迅速走进殿内,强硬地将父亲押走。
我起身欲追,却连人带椅狠狠地摔在地上。
“卿卿,你这是何苦呢?”江书玉蹲下身来,扯走塞在我嘴里的布条,“老老实实地去北戎不好吗?再打下去,万一激怒了北戎,难道你要孤当那亡国之君吗?”
“你父亲打了败仗,还敢无诏回京顶撞孤,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我挣扎着艰难抓住他的裤脚,伏地哀求,“我去,我去,我再也不闹了,王上,求您放过妾的父亲。”
“你或许弄错了一件事,你去不去北戎,你父亲,都得死。”江书玉一脚将我踢开,俾睨地看着我,“这天下,不是月家的天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从曾祖至今,月家代代人征战沙场,守护黎民百姓,在民间积累了极高了声望,哪怕我们没有丝毫反叛之心,可是功高盖主,江书玉已经忍不了月家了。
“你早就忌惮月家了,我们过往的情谊,都是骗人的,对吗?”我仰着头看江书玉,泪水划过我的脸颊,“拿自己发妻去求和,不耻辱吗?”
“不对,孤是真心爱慕你的。但是比起当亡国之君,耻辱一点又如何?”江书玉轻轻拂去我脸颊的泪,在我额前印下一吻,“孤只是不想死。”
他愚蠢地想将一切权利收归于手中,只要偏安一隅即可。
可笑我如今才发现我的枕边人,是如此的愚不可及,贪生怕死,毫无明主之相。
如果不是我当初执意和他在一起,整个月家也不会倾尽所有,助他登基。
终究是我害了父亲,害了自己。
锣鼓喧天。
唢呐的送嫁声夹杂着声声凄厉的哭喊。
除了我,平民百姓乃至王公大臣们的妻女,都将一同北上前往北戎,以人抵债。
有那性情刚烈的,直接一袭白衣吊死在府门前。
崔尚书的儿媳妇就是其中之一,崔尚书是主和派领袖,他儿媳的尸首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挂在朱红大门上。
他的小孙女安姐儿约莫才七岁,抱着她阿娘空悬的双足,嚎啕大哭,直喊娘。
北戎使者着急出发,径直上前一根根掰开小姑娘的手指,将她像拖拽一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拖行,划出深深的痕。
“把她给我吧。”我忽然出声拉住了小姑娘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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