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光漏进未关的唱机柜,照亮唱片内圈的刻字:“停后见新晴。”
五、圆满的棱角
中秋前夕,青石巷的桂香漫过旧书店的门槛。
黄婉夕将修复好的怀表系上靛青流苏,琉璃匣里的鎏金齿轮泛着岁月包浆的光泽。
陆尘在庭院支起竹编晒匾,新采的桂花与陈年粽叶铺成时光的经纬。
“西巷阿婆给的模子。”他举起双鱼纹木模,糯米粉簌簌落在青砖缝里,“说是母亲出嫁前用过的。”
黄婉夕的银簪挽起碎发,簪头垂落的蓝白流苏扫过陆尘手背。
他们包月饼的动作像在复刻旧照片里的场景:他填馅时虎口收拢的弧度,与她十六岁包扎伤口时如出一辙。
暮色浸透晾晒的作文本时,阁楼传来老唱机的卡顿声。
两人举着烛台循声而上,在尘封的樟木箱底寻到卷裹在油纸里的磁带,标签上写着“1983中秋实录”。
磁带放入录音机的刹那,奶奶的吴侬软语撞上陆尘母亲的童谣。
双声道录音里,两个时空的《月亮粑粑》在电流杂音中交织,忽有第三道清亮的女声加入——十六岁的黄婉夕在雨巷哼唱的调子,竟被老墙录制成天然的和声。
陆尘忽然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心口校徽纹身下浮出淡青血管。
他引着黄婉夕的手按在那里,心跳正与磁带里的雨声同频:“现在完整了。”
月光爬上博古架的缺口,照亮奶奶的梳妆匣暗格。
黄婉夕捧出那支鎏金点翠簪,簪尾缺齿处嵌着的糯米,正是陆尘昨日淘来的陈年香米。
当发簪没入他衣襟的破绽处,补丁的轮廓恰是怀表背面缺失的“晴”字最后一笔。
子时的更漏声里,他们拆开最后一封泛蓝的航空信。
陆尘母亲的字迹洇着药渍:“素琴姐,小尘的音乐老师很像当年的你。若他能遇见那纽扣的主人……”
信纸在此处断裂,背面粘着半张糖纸——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