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后果自负。”
晓春缓缓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屏风前，她伸出手指，指着那株冬槐，语气坚定地说道：“夫人请看，这虬枝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自有其理。人生在世，也该如此。萧霖与我，虽身份悬殊，但我们心意相通，彼此相爱。这份感情，不会因为任何外界的因素而改变。”
妇人顺着晓春的手指望去，只见金粉勾勒的并蒂槐花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她的心中猛地一颤，忽然想起多年前，也曾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那时的她，还年轻气盛，对这些话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着眼前的晓春，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这画……” 妇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好奇。
“是萧霖画的。” 晓春轻声说道，“他在终南山画了九幅槐图，却总觉得少了什么。直到看见这屏风，才明白少的是我。”
妇人沉默了许久，她缓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槐叶茶。茶汤澄碧透亮，入口竟是意料之外的清甜，那股甘甜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她的心底。
“这茶……”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忽然明白儿子为何会执意要娶这个商贾之女。不是为她的容貌，而是为这份超然物外的气度，为她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
就在这时，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茶铺内的沉默。萧霖走进茶铺，看到母亲正与晓春对坐饮茶，他的心中微微一怔。他快步走到两人之间，跪坐在竹席上，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帕角绣着小小的 “霖” 字，还沾着淡淡的墨香。
“母亲，” 他轻声说道，“人生如画，总要留些缺憾才好。但有些缺憾，我宁愿不要。晓春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我不想失去她。”
妇人看着儿子眼中的坚定与执着，忽然想起当年那个执意要在终南山习画的萧家子弟。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放下茶盏，轻声说道：“这雪，果然该用金粉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