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出不对劲,说有手术的事和我谈,我们一起去了办公室。
她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困难地开口问医生:“我妈这个肾源,她最迟什么时候必须要做移植?”
医生:“越快越好,最后十天之内,否则这个肾源不会一直留在,会分配给下一个匹配的病人。”
我用力搓了搓脸,说:“好,我知道了。”
我拿了手机,在楼道开始给朋友打电话,一个接一个,跟朋友借钱。能借钱给我的朋友不多,很多听说我借钱,就吱吱唔唔说没钱。
我可以理解,这年头,谁愿意借钱给别人呢?
我疲惫地坐在楼道里,手机“叮”响了一声。
我点开,是姚烟发了新的朋友圈。
照片里,她和顾远,还有顾远爸妈,在机场的一张其乐融融地贴脸照片。配文:快乐一家人,向欧洲出发!
照片上顾远搂着她,她牵着顾远妈妈,像一对亲母女,顾远妈妈手腕上带戴着的便是我妈救命钱买的百达翡丽。
我眼睛一阵刺痛,眼眶红了,她和顾远一家更像一家人,别人的妈妈生日,她鞍前马后地操持,耗尽家产送百万名表。
我想到我妈六十岁生日的时候,我说邀请几个亲朋吃顿饭庆祝一下,她说:“过个生日庆祝什么,你别没事找事。在家煮长寿面吃就好了。”
结果晚上她完全忘记了,蛋糕没订,长寿面也没有买,拿了一包方便面煮了一碗面出来给我妈吃。
对比她对顾远妈妈的举止,我觉得真的太讽刺了。 姚烟是个孤儿,和我结婚后,我妈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我妈说:“小烟没有爸妈了,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更要对她好些。”
有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也留给姚烟,姚烟说不生孩子,妈妈也理解她,说:“现在女人也有自己的事业,咱们也要体谅她。”
她随口说想吃郊外农场买的土鸡,我妈坐了几个小时车,去买了鲜鸡回来,炖了鸡汤巴巴给她送去。
她打开盖子一看就皱了眉:“这么多油谁要吃啊。”
我妈笑着说:“我把油撇掉就好了。”
姚烟一把抢过:“算了。”
保温盒的盖子没盖好,鸡汤泼了出来,滚烫的汤倒在妈妈手上,现在还有一块疤。
可就这样,我妈都没有说她一句不是,一如即往地对她嘘寒问暖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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