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不正确。
好在这种头脑一热产生的不必要情感会在适当时候冷却,蔺元洲用不着矫枉过正。
毕竟总要平衡一下生活和工作,就算是养只宠物也要给予适当安抚,点到为止即可。
至于姜娴应该意识到了乔砚妮这次遭遇的祸事究竟是源于什么。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该画上句号就不必要再犹犹豫豫,所有人都应当从盘根错节的矛盾关系中抽离出去,回归既定的生活。
这是不可扭转的走向。
蔺元洲优哉游哉给面前空了的杯子添上茶,光线在他鼻梁上的镜面反了一下,这人侧颜出挑到极致,顶好的一副皮囊,内里有颗对谁都一样薄情的心脏。
“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他道:“我记得你在拍卖会之前说喜欢一条玻璃种项链,为什么后来却想要那幅价值不高的画?”
姜娴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闻言猝然睁开眼。
她愣了下。
蔺元洲赶在她胡说八道前斩断了她那些可以拿来用的理由,他说:“你对它的喜欢,看上去不像临时起意。”
姜娴掀起眼皮回望着面前的人,她顿了会儿,看上去在斟酌说辞。
蔺元洲挑眉:“不方便说吗?”
话虽如此,却没有不继续往下窥探的意思。
“不是。”姜娴摇了摇头。
她看向窗外面庭院后茁壮成长的小橘子树,有风吹起来,嫩绿的叶子摇摇摆摆,颇富生机。
她忽然浅浅笑了,声音轻缓地开口:“从前有段时间我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就想破罐子破摔,是那幅画为我注入活力,让我继续热爱生活,对未来抱有希望。”
每个人成长阶段都会有迷茫的时期,一些东西偶然成为不可磨灭的存在,这很正常。
饶是蔺元洲也不能轻易反驳。
“为什么觉得人生没有意义。”蔺元洲双腿交叠,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语气闲散而略带意外:“你还有破罐子破摔的时候?”
“嗯,青春期。”姜娴道:“那时候经常要死要活,恨不得报复全世界,然后还幻想着自己辉煌灿烂的未来,又傻又幼稚。”
她卡顿了下,声音小了些,低下头感叹似的呢喃:“现在想想反而怀念……”
几句话将一个与面前沉静如水的女人截然不同的形象勾勒在蔺元洲眼前,很难想象姜娴还有这样一面。
蔺元洲从她飞扬又惋惜的神情中能猜测出来,那大概是很精彩的一段时光。
潜意识里,他不想再继续听这些他从未参与的过去。
蔺元洲静静品茶,神情不明。
再丰富的解释同样存疑,既然那幅画那么重要,姜娴当初去公司找他完全可以直说她想要,蔺元洲再不放在心上,也会让林锋前去把东西拍下送给她。
感情上不能回馈,物质上蔺元洲却从不吝啬,这点姜娴很清楚。
可她反而遮遮掩掩拐弯抹角,是不想麻烦他,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蔺元洲轻喟一声,不再往下思索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不想说的事情,这没什么。
他道:“‘TX’的画作不难收集,如果你喜欢他的其他作品,过几天我会让人给你送来几幅。”
姜娴眨了眨眼,珠子一样的眼眸忽然溢出光彩:“真的吗?”
蔺元洲对她那十分容易满足的神态感到好笑,他站起身,轻飘飘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