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有他的声音随风而至，沈昭的手指缓缓收紧，掌心刺痛。她低头一看，那枚金簪不知何时落入她的掌心，簪头的凤凰微微断裂，衔珠之处，有一滴血凝滞未干。
沈昭静静看了许久，终是抬手，将它藏入袖中。
她转身，披风翻飞，步履沉稳，一步步走回城门之内，走回她背负誓言、背负忠烈的归途。
身后，是风，是夜，是一条再无法回头的路。
风雪夜，故人归。
沈昭的靴底踏入积雪，脚步沉稳，却止不住寒意自骨缝中渗透。她看着眼前遍布尸骸的山道，目光冰冷，眉间隐隐透着一丝嘲讽。
云栖终究还是被人背叛了，她从未低估过他的智谋，但他却低估了人心。
在离京三百里的苍云岭，原该是他与旧部汇合之地，如今却血流成河，硝烟未散。死去的，竟多是他曾信任的同伴，而那些本应归顺于他的暗桩却在他最松懈的时刻举刃相向。
沈昭翻身下马，靴底碾过破裂的盔甲，一路寻向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云栖被反绑在一棵枯树上，衣襟破碎，手腕被粗麻绳死死勒住，皮肉被割裂，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他本是天生的戏子，即便狼狈至此，眉目间依日带着戏谑，只是那双凤眼微微眯起，藏着极深的寒意。
“阿昭，”他唇角沾血，轻声笑道，“怎么，终于想杀我了？”
沈昭目光淡淡扫过他身上的伤，随后望向四周。这里的杀戮已然停止，但若她来晚一步，他大抵是活不成了。
“背叛你的人是谁？”她问。
云栖低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缓缓抬眸，眼底映着夜色中翻飞的雪花，语气慵懒，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怜悯：“阿昭，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你该比我更清楚。”
沈昭不置可否，拔出腰间短刃，反手割断了缚住他的粗麻绳，这绳子，差点比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