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无形巨手捏碎。顾临踩着满地晶渣走进来，右手握着一把老式转轮手枪。林夕瞳孔收缩——枪身编号CZ-2047，和叶真真殉职时配枪一模一样。
“真真姐教过我瞄准。”顾临将枪口贴上她眉心，“她说你左耳后有一颗红痣，紧张时会发烫。”
子弹上膛声清脆如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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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死亡来得毫无实感。
林夕在剧痛中听见自己颅骨碎裂的闷响，但下一秒，她又站在收银台前，手里握着准备补货的饭团。手机显示凌晨3:58，比上次循环提前了一小时。
顾临坐在就餐区翻杂志，湿发滴着水，仿佛从未离开过那个位置。
“你违规了。”他头也不抬，“重置自己的时间需要十倍代价，现在的你……还剩多少年可烧？”
冰柜玻璃映出林夕的面容。
右鬓一缕白发刺目如刀痕。她想起叶真真葬礼那天也是这样的阴雨，墓碑上的瓷像被水汽洇得模糊，像被抹去五官的鬼脸。
“信。”她将电击器藏在背后，“你说真真留了信。”
顾临撕下杂志一角，画了个扭曲的时间轴：“她死前一个月找过我。不，准确说是找过我的尸体——十年前我被人勒死在防空洞，是真真姐挖出了我的骸骨。”
杂志碎片飘落，林夕看清他画的时间节点：
**2013.4.5 顾临死亡 → 2023.9.12 叶真真重启调查 → 2023.10.7 叶真真坠楼**
“你猜她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间点死？”顾临突然抓住她手腕。皮肤接触的刹那，林夕看见幻象——
**停尸房里，叶真真将一枚芯片插入顾临骸骨的肋骨间，荧蓝代码如蛆虫爬满整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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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重置比预想中艰难。
林夕的视野开始出现重影，货架上的商品标签分裂成无数个日期。她扶着冰柜门呕吐，指缝间缠着大把白发。
顾临的声音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