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变异蝗虫的前肢和自行车铃铛组装的示警装置。粘在铃铛内侧的荧光苔藓此刻正剧烈收缩,说明有大型生物正在突破我设在东南角的菌丝警戒网。
抓起窗台上的辣椒弹冲上露台,防护面罩瞬间蒙上湿热的水汽。雨停了,但空气里悬浮的孢子密度比往常高出三倍,像无数飘浮的微型棱镜将阳光折射成病态的虹彩。
三十米外的警戒树正在下沉。
五层楼高的香樟树仿佛被看不见的漩涡吞噬,树冠上的变异鸟巢集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悲鸣。我按下望远镜的录像键,清晰看到树干与地面接壤处鼓起的气泡,那是土壤在巨型生物吞咽时产生的负压效应。
突然从背包侧袋摸到硬物,是上周从地衣人身上取出的金色抑制剂。试管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血管状纹路,里面的液体正在自主晃动,频率与脚下传来的震动完美契合。
香樟树消失后留下的深坑里,淡蓝色的根系如交媾的蛇群般纠缠上升。这些半透明的管状物表面布满气孔,随着呼吸节奏喷出带着荧光的孢子雾。我的太阳穴开始抽痛,这是附近有高等变异体释放信息素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