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童的机械心脏正以三倍速跳动，表盘指针逆向划过“甲申年腊月初七”——我的生辰在血雾中凝成实体，曼陀罗胎记灼烧般发烫，将皮肤燎出一串焦黑梵文。
“掌柜的，收利息啦！”阿七的弹簧舌弹出一截槐木钉，钉身刻满倒写的《往生咒》。青冥道长的青铜义肢突然暴长，符咒锁链缠住我的脖颈：“时辰到了...该还你祖父欠的债了...”
苏三小姐的白骨手指插入日晷裂缝，旗袍下摆化作千万条裹尸布，在狂风中拼出民国二十三年的婚书。泛银光的纸页上，我的名字正被血渍覆盖，取而代之的是初代掌柜林永泰的朱砂印。
暗室地砖轰然塌陷，露出深藏地底的青铜祭坛。八具水晶棺呈八卦排列，棺中女尸皆穿月白旗袍，心口嵌着鎏金怀表。阿七的机械心脏接入祭坛中枢的瞬间，整座当铺开始扭曲——西墙浮现昭和十六年的军医解剖室，东墙坍缩成光绪年间的典当行库房，而北侧博古架上，数百个西洋钟表同时炸裂，齿轮如蝗群般扑向祭坛。
青冥道长的道袍寸寸碎裂，露出后背的活体契约文。金线绣制的条款正渗出脓血，字迹重组为：“当期：永劫；当物：林氏瞳。”他的青铜义肢插入祭坛裂缝，符咒锁链将我拽向中央的青铜鼎。鼎内沸腾的却不是水银，而是无数蠕动的翡翠耳坠——每颗耳坠都嵌着张缩小的人脸，苏三小姐的残魂正在其中尖啸。
“当年你祖父用九十九对翡翠耳坠，骗了九十九个薄命女子。”苏三小姐的白骨手掌抚过鼎沿，腕间银铃荡起血浪，“她们的魂魄熔成曼陀罗膏，才封得住子午钟的反噬。”
阿七突然暴起，弹簧手指刺穿我的锁骨。机械心脏的表盘弹开，露出内藏的黄铜钥匙——正是白玫瑰肋骨间的那把。钥匙插入鼎耳的刹那，鼎身浮现出母亲被铁链锁在火场的幻象，她腐烂的唇间吐出一枚翡翠发簪，簪尖正对我的右眼。
祭坛穹顶裂开星图，初代掌柜林永泰的残魂从银河倾泻而下。他的长衫下摆淌着沥青状液体，每滴落地都化作契约小鬼，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