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为了全了你俩六年的情谊,功成名就之后娶她为妻?
林清端着茶水斟酌了一下:
现在想想,年少的时候真是不懂事。
周围的下人都在悄悄地打量着我。
沉默许久后,又补充道:
如果不是为了治丝丝的病,我都不会让她进府做妾,最多替她赎身让她做个外室。
看来这位丝丝小姐又是一位佳人,林兄真是魅力无限啊。
……
交谈声不知何时停止。
旁边的丫鬟戳了我一下。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她,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
原来悲伤到极致是会笑的。
连流泪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心脏也疼痛到已经麻木。
谁说语言没有杀伤力的。
这些话堪比世间最锋利的神兵利器,字字诛心,却又不会见血,只会让人痛不欲生。
就像是提醒我,他六年里的求娶之言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句年少不懂事。
曾经的山盟海誓也是一场笑话。
我的真心就像路边在杂草一样可以随意践踏。
坐在庭院中弹着琴,唱着曲,听着他们对我品头论足。
林兄要是玩腻了这鹂娘,可将她赠与贤弟。
以此来彰显我们二人的情谊,也不妨是一桩美谈。
岂不美哉。
林清的视线只是在我面上停顿了片刻。
贤弟要实在喜欢,那你可要等一段时间了。
我现在可是舍不得啊。
听着两人将自己当做货物一般谈论。
我终于明白了那句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我只是一名低贱的清倌。
他是稳坐在云端的天上人,而我只是人人可践踏的污泥。
他喜欢的想必是柳丝絮那般家世清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