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瞬间惨白的脸,我弯腰捡起一颗珍珠。冰凉圆润的触感硌着掌心,就像此刻心脏跳动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三个月,足够我在他们最志得意满的时刻,把这对狗男女送上比前世更惨烈的地狱。
落地窗外暮色渐沉,整个城市被一层朦胧的黑暗所笼罩。我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缓缓勾起唇角。镜中人眉眼温婉,茶色瞳仁里却燃着幽蓝火焰。周景明永远不会知道,他亲手养熟的金丝雀,早就在烈火中淬炼出了鹰隼的利爪。
周景明推开书房门时,我正伏在案头修改订婚宴菜单。羊皮纸灯罩滤出暖黄光晕,将我鬓边碎发镀上一层柔金。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仿佛是上天也在为我的遭遇鸣不平。我听见他沾着水汽的皮鞋声停在身后三步,那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
“星空裙空运到了。”他温热的掌心覆上我肩头,试图传递一丝虚假的关怀。“但定制婚戒还要等两周。”
钢笔尖在“白松露焗龙虾”字样上洇开墨点,破坏了原本工整的字迹。前世他就是用那枚三克拉粉钻套牢我的脖颈,将我束缚在他编织的谎言之中。而此刻他无名指上银戒泛着冷光——那是林晚晴实习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廉价品,却被他视若珍宝地戴着。
我仰起脸时已换上歉意的笑:“是我太心急了。”指尖轻轻抚过他微湿的袖口,假装关心地说:“淋雨了?”
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领口内侧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暧昧的痕迹仿佛在向我炫耀着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昨夜我亲眼看着他的迈巴赫驶进城南公寓,而那里住着他资助的贫困大学生林晚晴。
“有个应酬。”他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水晶袖扣撞在镇纸上叮咚作响,仿佛在为他的谎言伴奏。檀木香里混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林晚晴总爱在廉价香水上叠喷我的沙龙香,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此刻却在他身上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