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抢过我身前的衣服。
我急急护住,不肯放手。
婆婆一手狠厉地扯着衣服,一手锋利的指甲掐我的手心手背。
婆婆脖子青筋暴起,额头冒气豆大的汗珠,显然快支撑不住了,喊林业帮忙。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流感病了一个星期,现在才刚刚恢复。
今天早上又4点起床准备婚礼,现在整个人晕呼呼的。
林业上来扯住衣服往婆婆的方向用劲。
他心疼地劝我:“贝贝,你要那块烂布干嘛,你嫁给我,讨好我妈,你要什么新衣服没有?”
我死死扒着不放开。
“撕拉”一声,衣服的袖子裂开断掉。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想起小时候爸爸有一次把祖父的军装弄出一道褶皱,祖父生气地一天一夜吃不下饭。
而我现在竟然弄烂了。
我哗啦一声哭出声来。
婆婆拿到一只袖子,可能觉得晦气,气呼呼地说:“真倒霉,快拿去烧了。”
我急得冲上去。
“慢着。”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爸爸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祖父进来了。
祖父98岁,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眼睛小到快眯成一条直线,但依然直挺挺地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庄严肃穆。
我眼眶一热,嘴巴扁了起来。
祖父一直告诫我们做人要低调,不能四处宣扬自己,不能给组织添麻烦。
我本想借他最宝贵的东西来撑撑场面的,没想到却弄坏了。
祖父扶起我,说:“小傻瓜,哭什么,那些是我以前最宝贵的东西,但现在你才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祖父年迈的声音自带一股威严。
周围全都肃静了。
祖父彬彬有礼地对婆婆说:“我曾孙女之前说的那些陪嫁都不值钱,会脏了你们的眼。”
“我倒是有一些好的古董车和金元宝可以作为陪嫁,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本来还有点不自在的婆婆和林业,这下子笑了起来。
林业走近祖父,低下头端倪着他,说:“本来贝贝说你是开国大将我还不信,但现在看来,你还贪得挺多的嘛。”
“古董车和金元宝,不得值个一千万。”
祖父不置可否,只笑笑地让人都抬上来。
东西摆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