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一辈子还。”
钢戳落下时,窗外飘起雪。
我盯着结婚证上并排的名字,突然想起前世葬礼那天,苏婉也是这样苍白着脸,将婚戒埋进丈夫坟前。
当时陆沉舟站在三步之外,军装口袋露出半截铁皮青蛙——和现在别在他胸前的,一模一样。
吉普车没有开回宋家,而是拐进军区大院。
陆沉舟拽着我穿过操场,练兵的口号声震得积雪簌簌坠落。
二楼尽头的屋子挂着铁锁,他开锁时,金属碰撞声让我浑身发冷。
前世第一次进这间婚房,我看见床头摆着双份搪瓷缸,还傻傻问他是不是备着客人用。
他当时怎么答的? “婉婉胃不好,得喝温水。”
果然,柜子第二层整齐码着苏婉的药瓶,床尾矮凳上甚至搭着她织了一半的毛衣。
陆沉舟解开风纪扣,露出汗湿的脖颈:“收拾一下,晚上去苏婉家吃饭。”
我抓起药瓶砸向穿衣镜,玻璃炸裂的瞬间,他瞳孔骤缩。
“陆团长这算盘打得真响,”我踩过满地碎片,“让我白天当妻子,晚上当你们爱情的观众?”
他突然掐住我后颈按向衣柜,木门上的喜字咯得眼眶生疼。
呼吸喷在耳后,比暴雪更刺骨:“你以为我为什么容忍你闹?宋晚意,你爸的抚恤金报告还在我抽屉里。”
我浑身血液结冰。
前世父亲死在抗洪前线,母亲到死都没等到烈士证明。
原来不是流程慢,是有人扣着血染的勋章,当驯兽的鞭子。
暮色爬上窗棂时,我端着鸡汤站在苏婉家门外。
陆沉舟的指腹在我腰间摩挲,那是外人眼里的亲昵,只有我知道,他隔着棉袄在数我的肋骨——像评估一件物品该摆在哪层架子。
开门的是个三岁男孩,挂着鼻涕去抓陆沉舟的裤腿:“陆爸爸,青蛙!”
苏婉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杏眼通红:“沉舟,小宝整晚哭着想你。”她故意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