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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长发覆面，赤足踏过白骨藤，所经之处人脸花尽数凋零。她停在裴衍面前，枯指掀起他半边面具，喉中发出砂砾摩擦般的笑声：“裴家的眼睛……终于等到你了。”
裴衍欲退，却发觉四肢被藤蔓缠死。女子虚影骤然逼近，腐烂的脸几乎贴上他鼻尖：“你父亲剜我双眼镇蛊时，可想过裴氏子孙也会变成蛊皿？”
谢九澜的银针疾射而来，却在触及虚影时化作铁水。女子转头，黑洞洞的眼窝“望”向他：“还有你……谢无咎养的小蛊人，偷了我多少血？”
“桑离前辈。”谢九澜忽然笑了，“您若真恨裴家，不如告诉我幽冥引的蛊母藏在哪——我保证让裴衍死得比您惨。”
桑离的虚影剧烈晃动，青灯骤暗。
地面轰然塌陷，三人坠入漆黑墓室。裴衍在坠落中扯住谢九澜手腕，触感冰凉如尸——这人的体温，竟比他还低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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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画皮咒
墓室四壁嵌满人皮灯笼，每盏灯上都绘着女子容貌。谢九澜燃起火折子，光影晃过灯面，那些女子竟齐齐转头！
“是画皮咒。”桑离的虚影飘在一盏灯旁，指尖抚过灯上美人面，“当年裴老将军杀入南疆王庭，将我族女子剥皮制灯，说要以邪制邪……你看，这盏像不像我妹妹？”
灯面女子杏目圆睁，嘴角却裂到耳根。裴衍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裴家军纪严明，绝无此等暴行！”
“暴行？”桑离尖笑，“那你如何解释，裴氏血脉为何能承蛊？”她猛地撕开虚影胸腹——没有脏器，唯有一团蠕动的蛊虫，“因为你们裴家人，本就是蛊母的容器！”
谢九澜突然闷哼一声。
他右眼的蛊纹疯狂蔓延，皮肤下似有虫豸游走。桑离飘到他面前，腐手穿透胸膛，竟扯出一缕血线：“谢无咎没告诉你？你能活到现在，全靠每日饮我的血……啊，他是不是说，那是治你眼疾的药？”
裴衍挥剑斩向血线，剑气却穿过虚影劈中人皮灯。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