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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母亲半个身子依靠着坐着，看见我和嫂嫂进来朝我们笑了笑。
我和嫂嫂站在床前。
母亲斜着身子翻着身下的层层被褥。
半晌，捞出张存折，连带着手上的镯子，递给我和嫂嫂。
上面存了五千块钱。
“妈？”嫂嫂不解。
“从我嫁给钟国梁第二年，我就意识到上了当，怀着钟春来时跑了一次，没跑成”
“他俩什么作风你们看得清楚，他们看不得我们逆来顺受，挑着软柿子捏，我这么些年，抢在他俩前面说你，就是怕他们下手更狠，苏叶，你怪妈也好，可是这是我能想到最用的法子了”
“他们指着你传宗接代，给他们家生儿子，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只能口头骂两句”
嫂嫂低着头，一滴温热落了下来。
“囡囡，妈妈也不是有意要说你的”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沧桑又脆弱的母亲。
“你父亲和哥哥重男轻女”
“前些天你哥哥在牌场上听见有人说他是没读过书的傻子，文盲，不如家里的小妹有文化”
“你知道的，那些牌场上的人说话没个准头，可偏偏你哥听进去了，才不让你读书”
听着母亲的解释，我觉得有些可笑，村里没几个人上过初中，可偏偏那几个上只过初中的还都聚在牌场里，看不起只上过小学的。
“妈妈每次把你撵到屋里也是为了保护你，你父亲和哥哥看不得他们没孙子”
母亲说完，重重地咳了两声，便大口呼吸着说不出话。
“妈，喝口水”嫂嫂将水递给我，让我喂给母亲。
“苏叶，听妈的，拿着这钱，带囡囡走，让囡囡好好读书，村口那家姓李的婶子，是我娘家那边的，你管她叫三婶就行，带着囡囡去她家躲两天，等她家大儿子出去打工时将你们带走，妈都给你们打点好了，趁他俩还没回来，走吧......咳咳咳”
母亲仿佛强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