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连磊,这名字我不太欢喜,三个字四个石头,听起来就很轴,但我师父给我算过,他说我命里五行缺土,得补一补。
我反驳他直接叫石连垚不好吗,师父说缺什么不能直接加,容易撞行,我命格薄弱,得走走“偏门”。
我恍然大悟,举一反三,“师父,你命里是不是缺德?”
然后我就被师父追在院子里打,小小年纪的我,很早就悟到了祸从口出的道理。
哦对了,我师父姓石,叫石有德。
我是师父捡回来的,跟了他的姓,虽然没有生育之恩,但是也有养育之情,只是他从不让我叫他爹。
原因在我听起来很难理解,他是个道士,窥探过天机,命里缺一门,不能有后代,就算有,也会很快夭折。
师父为了我的安全,只让我以师徒相称。
那时候七八十年代,很多人一年到头,只吃得几顿肉,但我不一样,经常有肉吃,所以养得白白胖胖的,是个人见我都夸我是个白胖娃娃,是的,那个时候,胖是夸别人的词。
能把我养的这么好,自然是师父有自己的门路。
他是道士,十里八乡哪家哪户有老人去世,都会让师父过去主持葬礼,免不了杀猪杀鸡置办酒席。
我师父有时候收钱,有时候收点肉,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耳目晕染下,为了以后也有一门吃饭的手艺,我就成了师父的徒弟。
跟着他走遍十里八乡,别人叫他石先生,见了我,就叫我小先生,让我很有成就感。
虽然我啥也不会,只会跟着师父走。
虽然我学的是师父的本事,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一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
我坚信师父手里的绝活,无非是一把屠龙刀。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我能感受到的,其实也就是葬礼上生者对死者的怀念。
“我们办的法事,就是为了让活着的继续向前走,让死去了的安心休息。”
这是师父常对我说的话,但我只明白一半,活着的人放下悲伤,继续朝着前路我不难理解,死去了的已经死去,至于安不安心,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还会从棺材里坐起来吗?
每每问道这个问题,师父都只是笑笑,把话题给压了下去。
直到那一次,师父被火急火燎的叫到了邻村,说是有人中了邪,要让师父帮忙看看,我才知道,除了做法事的业务,师父似乎还有其他的本事。
那时村与村都是黄泥巴土路,来的是个年轻的男人,裤腿上全是泥巴,应该是跑过来的,师父当时正在做饭,门差点被男人敲坏掉。
“二狗子?怎么了?”师父放下柴火问道。
我也凑了过去。
“石先生,不,不好了,我爹他,他中邪了,您赶紧帮帮忙。”二狗子气喘吁吁的说。
听完二狗子的话,师父正色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看着你爹,我带点东西就过来。”
二狗子连连点头,头也不回的又跑了回去。
我看着刚煮好的饭,问道,“不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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