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当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他再也看不起那锅充满着烟火气的芋头饭。
他说,乡下人吃的东西,他不爱吃。
“呃,呃。”
我吃得太快了,胸口不舒服,只能捶捶胸口,不停地打嗝。
外婆看着我,笑得皱纹都深了:“真是个傻丫头。”
然后,外婆用她那满是皱纹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我乱糟糟的头发,给我编起了小时候最喜欢的麻花辫。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好,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失眠。
我知道,我终于回到了真正的家。
6.
我的律师朋友知道我回了老家,开了四个小时的车从江城到溪县。
溪县是个小地方,我和他没有约在咖啡馆,只是在我外婆的小院子里支了个小桌子。
“纾瑜,你放心,这场官司你的胜算很大,而且很有可能梁祁安会净身出户。”
我看着他帮我拟好的离婚协议,每一条都无懈可击。
其实我不在乎梁祁安会不会净身出户,我只希望,我和他之间能够断得干净且彻底。
这时,梁祁安给我打了电话。
我直接挂了。
但他不死心,又接着打。
我本来不想理,可他却连发了两条短信问我:
「你寄给我的是什么?」
「仲纾瑜,接电话!」
看他这么执着,当他再次打来时,我接了。
“仲纾瑜,盒子里装的骨灰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都哑了,冲我大声喊。
我看着外婆院子里那个葡萄藤上结出来的葡萄,心里一阵平静。
再开口,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看来,你已经看到孩子了。”
“那么,梁先生,你现在有空跟我聊聊离婚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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