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拿行李的间隙,何潇阳“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何潇阳从车窗伸出头对我喊道。
“栀玉受不得风,我们先回家,你走路吧。”
季栀玉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虚弱地靠在何潇阳的肩膀上,呼啸而去,徒留我一人和满地的行李伫立在原地。
等我回到家中,季栀玉拖着还没复原的身体,在厨房里叮铃哐啷地给何潇阳做起晚餐。
而何潇阳则把他的行李往客房搬去,我还没来及开口,季栀玉倒是和我说上了一句话。
“潇阳的房子在维修水电,得来我们这儿暂住几天。”
她话里话外都不像是和我在商量,反而我才是这个家没有话语权的借住者。
我低头瞧见了她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我记得何潇阳手上也戴着一模一样的,我也只是定定看着。
季栀玉感受到我冰冷的目光,随即捂住了戒指,不耐烦地解释道。
“这戴着玩的,潇阳从南洋带回了些得意玩意儿。”
“你别误会,他不止送戒指,还送了怀表给我。”
我不由自主地转动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我用了一个月的工资,在金店给我和季栀玉打上的一对金戒指。
本想在领证那天给她戴上,可她不愿意和我领证,后来连婚戒她也不愿意戴,她总说戴着膈应。
原来,她连无名指的位置,都不想留给我半分。
见我一直不出声,何潇阳也从客房出来,一脸不好意思道。
“栀玉,我还是出去住旅馆吧,免得你们夫妻俩为了我的事闹得不愉快。”
季栀玉连忙拦住了何潇阳扭扭捏捏要去拿行李的把戏,神色焦急地看着我。
“你从南洋回来,身份特殊,没多少旅馆能让你住下。”
“这个家,从来都不是一言堂,你就放心住,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这句话明显是对着我说的,何潇阳挑了挑眉,似有若无得意的神情也故意被我瞧见。
无所谓了,反正下周我就能离开北平,这个房子,即便我争得七窍生烟又有何意义。
“好,我搬去书房住。”
说罢,我转身就进了主卧。
没想到,季栀玉也跟了上来。
“程逸朗,你是故意让我难堪的吗?”
“潇阳住的是客房,你搬去书房是为了恶心我吗?”
“心里脏的人,看什么事都脏。”
季栀玉过于激动的表现更像是为了掩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