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没得早,没有人教我如何表达爱,如何具体爱。
每当我面对特别关爱我,特别温柔的人时,都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我的确嫌弃陈竹家的穷酸,可渐渐的,我发现他们人都好好。
17
每次去山里拜年,奶奶总是慈爱地看着我,关心我:
“诗诗最近过的怎么样呀?”
“在学校开不开心呀?”
“减什么肥啊,我们诗诗已经够完美啦。”
这些絮絮叨叨的话,我只有去陈竹家过年的时候能听到。
我属虎,奶奶在我生日的时候亲手缝了个虎头娃娃送给我。
她有严重的白内障,医生叫她避免过度用眼,也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劲才把娃娃缝出来。
那是我最不值钱的娃娃,也是对我来说最有价值的娃娃。
我从小就不会撒娇,明明想拉着她的手说“谢谢奶奶”。
到嘴边变成了:“行吧,这老虎凑合能看。”
爸爸生病的时候,好几次我撑不下去想打电话联系陈竹。
可一想到他马上要高考,不能让他分心,那通电话便怎么都拨不出去了。
他没了奶奶,又没了我爸的资助,已经很难了,我没道理再去给他添烦恼。
所以再见到陈竹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真好,这小子出息了。
第二反应是,快逃,不要打破他平静的生活。
我以为陈竹从小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懂,没想到他早就把我看的透透的。
“我不会……”
我捂住脸,终于哭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自己。”
18
陈竹的怀抱很温暖,我埋在他怀里哭了个尽兴。
他的手掌在我背上轻又慢地拍:“我在呢我在呢,哭出来就好啦。”
“嗝。”
我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哭嗝。
我俩顿时笑成一团。
我拿手肘顶了顶陈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