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禾出去的时候,院中已经摆放上了一张张圆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拄着拐棍,精神抖擞地指挥着众人。
“老太太,你就歇着吧,这点活我们几个就干了!”
一个青年开口道。
老太太闻言,立即不满地梗起了脖子,“你是建国家的小子吧?这一群人,就属你干活我最瞧不上眼,我这老太太要是不盯着,你们指不定怎么偷懒呢!我大孙子这一辈可就成亲这一次。”
众人似是早已习惯了老太太的挑剔,纷纷笑着没有搭话。
似是知道路行知临时回了部队,院子少了起哄的声音,略显有些安静。
老太太一边看着众人忙活,一边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再次骂骂咧咧地开口,“都说新媳妇懒,我老太太还不信,不想竟是真的,这太阳都照屁股喽,也不见这新媳妇来给我这老太太敬茶!”
“奶奶,你找我?”
夏初禾站在老太太身后,笑着开口。
上一世,得知路行知牺牲的消息,老太太立马就昏了过去,没能抢救过来,而路家老爷子也是在老太太葬礼当天早上,被人发现,全身僵硬地坐在棺材旁,发现的时候,老爷子已经随着老太太去了!
听到声音,老太太拄着拐棍转身,看到穿着红色大喜跑的夏初禾,微微一愣。
“你是谁?”
不等夏初禾回答,一旁正在厨房忙碌的路母扬沛蓉就笑着回答道,“老太太真是糊涂了,这是行知娶的新媳妇,昨天刚娶回来,龙溪村夏家夏长春的二闺女,初月,你之前不是还见过吗?”
“夏长春的二闺女?”
老太太拄着拐棍绕着夏初禾转了一圈,而后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定格在夏初禾的眼眸上,静静看了一会,淡淡移开,这才看向夏初禾穿在身上的大红喜袍!
“你瞅瞅,好好的喜袍被你穿成什么样了,我当年穿,可比你好看多了。”
“奶奶说的是!”夏初禾一边扶着老太太朝着房檐下的摇椅走去,一边开口:“孙媳妇如此姿色哪能比得上奶奶曾经的风华绝代,如此喜袍穿在孙媳妇身上,就连奶奶曾经的六分风姿都不曾达到!”
老太太看了眼夏初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愣愣地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而后似是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吹胡子瞪眼地看向了夏初禾。
“什么风华绝代,你就是嫌弃我站在院子碍眼,才扶我坐下的!”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原本清冷的院子瞬间热闹了起来。
“别在意!”路母笑着看向了夏初禾,安抚道:“老太太就是嘴硬心软,不然也不会让行知只跪了两个小时就把喜袍拿出来,你上次来,她可是把你骂出去了,这次竟还和你说喜袍,就证明她已经接受你了!”
“跪了......两个小时?”
夏初禾有些艰难地开口,而后低头看向了身上的喜袍。
路行知为了能娶到自己心中的小姑娘,可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夏初禾记得,上一世,路行知牺牲后没多久,夏初月就拿着路家每个月给的三十块钱生活费,和路行知的发小蒋澍勾搭在了一起。
夏初禾朝着老太太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老太太也在偷偷打量着她,见她看过去,立即收回了视线,欲盖弥彰抬手整理着脑后的发髻,如此模样,竟让夏初禾莫名觉得有些可爱,想到几个月后路家的变故,竟让她心口升起了不忍!
火红的太阳渐渐露了头,瞬间给路家院子散漫了晨光,大门外的杨柳,翠绿的枝芽装扮了整个三月。
九点一过,路家院子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只是众人闻言,路行知昨晚拜完堂就回了部队,多少有些唏嘘,看夏初禾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夏初禾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在路母的陪同下,热情地招待着宾客。
十点半左右,随着一声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身为娘家人的夏长春和苻月娥带着夏家的亲戚,抬着夏初月的陪嫁趾高气昂地朝着路家走来,夏初月的陪嫁,除了鞋,暖瓶,喜被等,还有一个红木的大衣柜,一辆飞鸽牌的女式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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