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红事两天,白事三天。村里流传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红事可以不来,份子钱必须到位,白事家里必须来人”。这样的说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每个人的终点都是一样的,所谓落叶归根不过也是一扑黄土。中国人对死人还是很忌讳的,但不管怎样死者必须入土为安,所以村里人需要齐心合力帮助主家送去世的早登极乐。
下午对村里帮忙的人举行答谢宴,主家人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吃顿饭了。一个人出生时一顿饭,结婚时一餐饭,去世后一餐饭,吃完这顿饭,尘归尘,土归土,尘世再无留恋。
有时村里有几个长舌妇看到主家在白事上大操大办,总会发表下自己的感言:人在世的时候不管不顾,没有享受天伦之乐,死后烧再多的纸钱有什么用。这种观点既对也错,对于亲属来说,能够最后风风光光为逝者除却尘恋,也是值得的,而别人看到的总是夹杂其他色彩的。
所有事情基本都结束了,我也该返程了。临走之前,去看望老婆的大叔,二叔。
第三天在超市买了点礼品便前往那个村子。走在马路上人烟稀少,偶尔经过一辆大卡车,身边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子直往脖子里灌,我赶紧将大衣的拉链拉到最顶部,加紧了步伐。
来到村口,所有村道感觉好陌生,大概是没人的缘故,道路上的积雪一层盖着一层。小时候扫雪、倒雪是很开心的事情,既可以御寒也可以玩雪,推雪人,做雪饼,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因为找不到他们两家的房子,我打视频电话给老婆。按照指示正走时,前面出现了她们村的那个傻子——文琪。
他还是那个样子,那件黄色的棉衣好像穿不烂似的,只是背更加的驼了,脸色也越来越黑了。“下来了”,三个字算是打招呼了。
“嗯嗯,那谁谁家怎么走?”,他给我指了指远处的那个大门,示意就是那家。我赶紧掏出烟递给他,他挥挥手表示不再吸了。我转身离去,拐弯时看到他还傻傻的立在原地,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