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缓缓挪到落地窗前,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烟花。
“安安你看,多好看的烟花啊。”
可我的安安,再也不会回应我了,我笑的很凄凉。
我突然就想起来了。
傅长征说安安跟我学坏了,小小的年纪就开始装可怜。
把家里的佣人全部调走,要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我的腿也并非生下来就残疾的。
是那次抗险救灾,渡不过的桥,护士同志人不够。
我主动扛着木板,和她们临时搭出人桥,让他们从上面走过去救人。
不曾想我站的那个地方有曾经遗留下来的哑弹,在他走过时发生爆炸。
所有人都好好的,唯独我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从未因此怪过他。
当时他说我是英雄,是为人民奉献的一份子。
如今却嫌我是个没用的瘸子,嫌儿子是天生的累赘。
五岁时父母离世。
是傅长征。
给了我唯一的光。
二十年后。
安安五岁,带着遗憾离世。
而傅长征,在陪他的白月光看烟花。
我摸着孩子冰凉的小脸。
当年我欠下的恩,最终却让孩子还了。
半个小时后,傅长征终于想起安安,姗姗来迟。
看到客厅黑漆漆的,心里有一阵发慌。
打开灯,看到我抱着安安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3
刻意压低了声音,
“军中忙,要是因为你耽误了事,你赔得起吗?”
我抱着孩子,再也没忍住,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
“你摸着良心说,你是在工作吗?我倒要去问问组织,和平年代,到底是多重要的事要你大年三十去谈?”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你要是真觉得我跟安安是拖油瓶,当初为什么同意结婚?”
傅长征扯了扯领带,眼神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