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如果......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要后悔一辈子。”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不是你说要尊重他的选择吗？”
“够了！”母亲突然厉声喊道。
我们都愣住了，从小到大，很少听见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你们父亲还在里面抢救，你们就在这里吵架？”
我和小楠同时沉默了。
雨水顺着窗玻璃流淌，在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抢救室的门紧闭着，那盏刺眼的红灯像一把利剑，悬在我们心头。
“还记得小时候吗？”母亲靠在墙上，声音有些哽咽，“你们俩每次吵架，你爸都会把你们叫到书房。等出来的时候，虽然都在哭，但已经和好了。”
小楠低下头：“那时候真好，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听爸爸的话就行了。”
“可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苦笑着说。
“是啊，”母亲轻声说，“所以他才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父亲。”
抢救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医生推开门，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病人暂时稳定了，但需要继续观察。”
我们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父亲被推回病房，脸色仍然很差，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看着他消瘦的脸庞，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话：“我这辈子，活得太较真。”
“爸，”小楠握住父亲的手，声音很轻，“你要坚持住啊。”
父亲微微动了动眼皮，却没有醒来。
监护仪上的数字跳动着，像是在计算着我们剩下的时间。
“医生，”我跟着主治医生走出病房，“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吗？”
“保守治疗可以控制症状，”医生停下脚步，“但无法改变疾病的进展。如果考虑化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