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而黄毛哥,依然是那个甩手掌柜,日复一日地无所事事。
有时她在店里忙得腰酸背痛,回家后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间和睡得东倒西歪的黄毛哥,心里难免会有几分怨气。但这些怨气,还来不及发作,就被她自己硬生生咽下去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人生,甚至不敢去想,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逃离的机会一个月后,黄毛哥突然提出想去南京。他的大伯在那边做生意,答应可以帮他找一份工作。一开始,黄毛哥并没有打算带李爱妹和孩子一起去。他觉得她留在小县城里就够了,带好孩子,过自己的日子。
但李爱妹坚持要去。
“我要跟你去,”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孩子可以先让你爸妈带着,我得跟着你。”
黄毛哥不耐烦地嘟囔了几句,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没有意识到,李爱妹这次的坚持,来源于一种更深的觉悟。
她知道,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这次不走,她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小县城里,困在这间逼仄的出租屋里,成为一个没有选择、什么都不懂的带孩子的妇女。
对她来说,南京,是一扇门,通向她尚未完全消亡的自由。即便这扇门后未必有光,她也必须要试试。
离开那天,李爱妹抱着孩子,看着小县城灰蒙蒙的天空,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我不会再回来了。”
7
2021年9月29日,李爱妹抱着孩子,和黄毛哥一起坐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那个小县城,心中既有隐隐的不安,也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她想,这或许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落脚南京火车到站时,天已经擦黑了。黄毛哥的大伯接了他们,将他们带到一处老旧的小区。房子狭小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气,卫生间是公共的,破旧得散发着陈年的霉味。黄毛哥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李爱妹也只是低头安顿孩子。她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