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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他时而冷漠地看着我，时而满身是血地跪在我面前。他的眼神里藏着深深的痛，像是要把我扯进去，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几次试图抓住他的身影，问他到底是谁，可每次梦到关键处，我都会醒来，心口一阵钝痛，像被什么人狠狠攥住一样。
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
一天傍晚，老妇人端着一碗饭坐到我身边，打趣道：“丫头，若不是你这眉眼实在好看，我真要怀疑你是村里的小媳妇跑出来的。跟我儿子过一辈子也不错，怎么样？”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摇头道：“我又不是村里人。”
“可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个寻常人。”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却带着一丝羡慕，“我看得出你原先该不是凡人，可瞧瞧现在，放下那些东西，不也挺好？”
凡人？
我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掌粗糙，沾着草叶的痕迹。
是了，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一个忘了自己是谁的普通人。
可老妇人的话却像石子一样丢进我心湖里，荡开一圈圈波纹：我原先的生活，真的只是她口中那样“放不下”的东西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为何会有这些梦？为何会在阳光落到脸上的时候，总觉得这份平静，不会长久？
不安终于在一个深夜爆发了。
那天，我梦见了一场大雪。雪中，有人抱着我，他的怀抱滚烫，滴在我脸上的血却是冰冷的。
“阿灵，”他低声念着我的名字，语气又痛又轻，“你要自由，可你为什么偏要让我困在这里？”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满脸是汗，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阿灵？”
这个名字似乎打开了记忆的某一角落。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到水缸边，看着自己倒映在水中的脸。
“阿灵……”我低声念了一遍，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那一刻，我隐约知道，有些东西藏在我记忆的深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