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门,不是普通的防盗门而是上面有转盘气密阀的墨绿色铁门,此时那门半开着,露出后面幽深黑暗的通道。
一男一女站在笼子前面。
那男人个子很高,至少得有一米八还多,身体粗壮,大身板子至少能装下两个我。
上身穿了件灰色半袖,下身是个棕色的大裤衩子,脚上蹬了一双黑色雨靴。
那女人正是我昨天入住的星月宾馆那服务员,此时一手拄着根儿和她身高差不多的沉重钢钎,身后拖着一卷塑料布,就是我家每年用来扣地膜种菜的那种双层塑料布。
他俩身上都穿着透明雨衣,女的还戴着口罩。
我颤抖着说:“别杀我,我把钱都给你们,那手表是在信用社胡同里捡到的,那不是我的。”
男人听到我提手表的事儿,似是被触动了愤怒开关一般,满是胡茬子的脸颊立即变得通红,额头青筋鼓起来两、三根,嚎叫:“你杀了她,你还不承认,你还敢不承认。”从女人手里抢过钢钎,就往我的胸口捅。
我双手死死攥住冰凉的钢钎,用力往旁边推。
那男人一钎刺空猛力往外一扯,就将钢钎从我手里拽了出去,瞄准我的胸口又是一刺。
我还想故技重施,可对方力量太大,闪避不及被那钢钎顶在了胸椎上。
钢钎很钝,几乎就是圆头了,我被这玩意儿顶在了笼子的边缘,胸骨被挤压得吱嘎吱嘎响。
看着那钢钎慢慢压碎我的胸椎,我心里一阵的恐惧。早想过自己的死法,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枪子儿崩死,却没想到会因为块破烂儿手表,在这狗笼子里被一个莽汉用钢钎穿死。
我害怕了,干嚎:“别杀我,别杀我,求你,我真的有钱,我有四十万,都给你们。救命啊!杀人啦!”
那女人跑过来拽男人的手臂,尖叫:“你等等,他有钱,你先别杀他。”
男人一晃手臂就把女人撞了个四脚朝天,怒吼:“你他么给老子滚开,我要给丫头报仇,我要把他的皮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