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我不说话，他径直走到窗户旁，挡住了缝隙里溜进来的风。
其实病房暖气很足，他没必要这样做，但他就是做了。
就像当年住在地下室，即便我病情康复，他仍会每天坚持给我量体温，煮姜汤，半夜起来清除墙角渗出来的冰水。
我闭上眼，不敢再看他。
曾经高大俊朗的故今明，如今已枯瘦如柴，比我更像绝症病人。
“故今明，往后好好生活吧。”
“往前看，就当我已经原谅你了，别再折磨自己。”
故今明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月月，我不要你原谅我。我要你恨我，讨厌我，你打我骂我都无所谓，只求你不要不理我………”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这一次，我信了。
可太晚了。
他有7年的机会表露情意，可偏偏要等到我心如死灰，命不久矣。
迟来的泪，又有什么意义？
“随你怎么想，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我的身体已无法支撑太久的对话，说完便闭上眼假寐。
故今明继续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你知道吗月月？当年你严重发烧，我抱着你去医院的时候，就胡思乱想到了这一幕，眼睁睁看着你离去却无能为力。”
“光是想想，我就难过得无法呼吸。”
“可当真的来到这一天，我比想象中还要痛苦一万倍，我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
我忍不住咬住了唇。
当年爸病危时，妈就这么祈祷过。
可人间，没有奇迹。
爸走后，妈成天以泪洗面，没撑多久也跟着去了。
那故今明呢，他又能撑多久？
正想着，故今明问了一句让我猛然睁开眼的话：
“月月，你现在对我还有爱吗？哪怕是一点点，哪怕是喜欢？”
他满眼渴望和期盼的神色，好像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