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经看到陈南笙在门口等我了。
他牵住我的手,他说要带我去骑马。
我愣了愣,他道:“马儿才是最自由的。”
我便跟他去城外骑马了。
我从未骑过马,更未如此这般驰骋过,他一手将我护在怀中,一手牵着马绳。
秋高气爽,如果没有这般事,我想我们都很欢喜。
马儿奔跑了许久,才渐渐慢了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簪子,上面绣了冬梅花。
他跟我说,我若还想留在京城,便留在京城,若不想,就带着这个簪子去北望山的庙里找一个也叫顾鸢的人,从此我便不是顾鸢。
话落,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陈南笙就被大内禁军带走了。
他终究是以身入局了,把这些年收集的罪证呈到了御前。
可一颗粟终是渺小至极,那年大雪时我从北望山下来,见了他最后一面,那是他流放的路上。
他说那是他的选择,他不曾后悔,就像叶子在枝上会凋零,落了枝会腐败,终究都是一死,过程不一样而已,但他希望我好好活着,就当为他活着。
他让我不哭,他又说:小鸢,你的命运就是如此,不必多想,也不要哭,你的上半辈子过得苦,下半辈子就该还你平安欢喜的下半辈子。
我摇头,泪水结了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瘫坐在雪地里,脚渐渐没了知觉,可心却如锥如刺插进一般,好痛,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