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片刻，紧接着浑身一软，无力地瘫在地上。
“瑶瑶…？”
父亲寻遍了整个客厅，只在地上看到了母亲的遗照。
蜡笔被踩得稀碎，各种各样的划痕落到母亲的脸上，就连她原先的相貌都已分辨不出了。
“这孩子怎么可以对妈妈的遗照乱涂乱画呢？”沈阿姨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斥责我，“真是太不懂事了！这样下去姐姐肯定会死不瞑目的！”
父亲瞪了她一眼，而我却像发了疯般咆哮起来。
母亲的名字就像点燃我怒火的导火线一般，一触即发。
机械运转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我脑袋晕乎乎的。
“姐姐，我早说过你是斗不过我的，现在就让我来替时总送你最后一程吧。”
氧气罩被沈阿姨强行拔下，我气得直接冲上前咬她。
“小杂种！”
她抬脚踹向我的腹部，剧烈的疼痛感传至全身。
母亲温和地摸了摸我的脸颊，示意我松口。
眼眶里瞬间浮起一层水雾。
母亲浑身插满管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此时的她胸膛起伏不定，连带着呼吸也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就连呻吟也消失不见了……
“时瑶！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父亲举着照片，跑上跑下怒嚎，“做错事就该承认！别躲躲藏藏的！赶紧给我出来！”
可是，父亲，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你看不到我……
第六章
“都涂得这么花了，哪还能擦干净啊？”
父亲不死心，继续寻找我的身影，沈阿姨边洗边嘀咕。
一阵微风拂过我的脸颊，父亲忽然走到我跟前，像是能看到我了。
“原来是掉这儿了？”
我往里头缩了缩，不想父亲看到我这般狼狈的模样，却忘了，我已经死了……
母亲的钻戒滚到我脚边，地上的鲜血染到了父亲的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