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随意给予别人,让我这些年因体贴尊重他而做出的退让像个笑话。
我并不是一个会用“作”这种形式来试探感情的人。
毕竟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作的权利。
多年相伴,他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了解我。
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逼我再次退让。
如果是过去的我,现在一定在反思了。
或许还会去抱住裴记先,撒娇般地说上几句软话。
然而现在我心里除了无边无际的疲惫,再也生不出别的情绪。
只能一字一顿,认真回应裴记先。
“我做的每个决定,都从不后悔。”
我可以为爱付出,消耗自己去供养裴记先,同样也可以随时收回。
小时候我爸创业时也辛苦过几年,面对我妈的心疼,他只是揽过我俩,响亮地亲在我的脑门。
“为了你们,再累也是开心的。”
我永远记得他说话时眸子里的亮光。
爱没有错,真心无错。
为了所爱之人,慷慨付出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是我自愿捧出,奉上真心,他当然有权挥霍。
可我也有权利随时收回。
现在我不开心了,这段感情也该结束了。
6
明天还要早八,我没看裴记先的表情,丢开纷杂的思绪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将辞职申请递给护士长。
她只诧异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护士长的笔尖停顿在辞职报告上,认真问我:
“真的想好了吗,我们这行吃资历,你回去了,就是从头开始。”
我明白她善意的提醒,但还是坚定点头。
“想好了。”
护士长不再犹豫,利索签好字,看向我的目光很复杂。
爱像咳嗽,难以遮掩,更别提我这拙劣的演技。
护士长人精一般,这么多年,关于我和裴记先的关系,其实她早就隐约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