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姐已先我一步,打开卧房门:
“你睡着吧,我去看看。”
我心中兀自一酸。
二姐现在越发有继母的样子了。
看着她昨晚因阿爹的事,而哭得红肿的眼睛,我便对她说:
“二姐,如今阿爹既已想通,你只管去嫁吧,我可以守好家照顾他们的。你放心,大伯和三叔若敢来闹事,我便去镇上找官府去告状。”
二姐停住脚步,回望我一眼,噗嗤一下笑了,“怎么,心疼我了?”
我脸一红,嘴硬,“哪有。”
“你就嘴硬吧!”丢下这句话,二姐便转身走了出去。
“啊!”我凉得一个激灵。
一团雪,被塞进我脖间,却是二姐杀了个回马枪,“死丫头,起床做饭去!”
我对二姐的敬爱之情,瞬间消失:
“程锦蓉!你下次拉屎忘了带纸,别想我再给你送!”
二姐大笑着,跑了出去。
“吱嘎”一声,院门被打开了。
“薛青书,你怎么来了?”二姐于院中,对来人说。
我赶忙披了衣服,探头去看。
只见二姐的未婚夫,正站在院门外,低头与二姐对视。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层薄霜。
虽带着厚厚的帽子,脑袋上却一直在往外冒白气。
面目如画的脸上,有两团红霞。
可能是赶的太着急,他还一直在喘。
待气息平稳,他清冽如泉的嗓音,便响起来:
“昨日便想来的,但晚间来找你,怕与你名声有损,便赶了今日白间来。”
“进来说吧。”二姐垂了眼眸。
“不、不太好,若最终咱俩没成,让人瞧见我进你家,你日后难嫁。”薛青言摆摆手,又继续道:
“我不信当年为护不相干的人,而任自己被人打得腿上留下那么长一条疤的人,会是媒婆口中所说,为贪图继妹嫁妆,而撵走自己继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