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彻底死心了。
半夜,沈煜又打来了电话,语气里极力压抑着怒意。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不能把气撒在儿子身上,你一个当妈的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冷笑:“你忘了,是他不要我做妈妈的,我也正好不想要他了。”
我正要挂断电话,又听沈煜问:“我突然想起你左边肩膀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结婚十年,他从没问过我肩膀上的伤疤。
甚至在带我做整形手术时想给我祛除这道疤。
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强硬拒绝了这个要求。
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害怕做替身久了后,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
只有这道疤会提醒我,我是宋安然。
此时,我心里升起一股恶意。
如果沈煜知道当年救他的人是我,他会怎么样?
“十五年前,我救了一个人,他弄的。”
寂静的听筒那头突然响起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我带着隐秘的快感挂断电话,顺手将手机卡丢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早上,有人按响了我的门铃。
沈煜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眼里充满血丝。
“当年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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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走到门口,忽略沈煜脸上焦急的神色,用他平时对我的话轻声道。
“你越界了。”
以前我想有自己的爱好时,沈煜总会冷冰冰地吐出越界两个字,提醒我不要不知好歹。
现在当我对他说同样的话时,他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我露出嘲讽的笑,不再理会他。
他却拉住我要关门的手,重复追问:“究竟是不是你?”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得更加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