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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说话，他又提高了声音：说呀，你说呀，什么是父爱？我不配有父亲吗？
我盯着他，张开嘴巴，但还是无话可说，眼前这个比我高一头的男人，已经25岁了，但却像个5岁的孩子，冲我嚎叫着：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你没有爸爸，但你不缺少爱。
我曾经这样以为，但遗憾的是，他记住的不是我的关爱，只是没有父亲的那些瞬间。
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写这篇《我的父亲》的作文？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在哪里，或者有没有这个人？
啊？那你写写《我的妈妈》怎么样？
我不想写她。
我从语文老师那里听到这件事，但现在，十多年后，他亲口对我说了：我从来不想写你，我看到你就厌恶，你很讨厌，我恨你。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那一刻，我只以为自己疯了，听到这样的话；或者，是他疯了，说出这样的话来。
起码，我的这二十多年，除了工作，挣钱，就是把他养大。
但一切，归于原点，甚至更糟糕。
我恨你。
没有一个妈妈愿意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话。
我生气地问他：难道我做得不够吗？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答：有什么用呢？你连个父亲都给不了我，你让我从小受尽别人的冷眼和嘲笑，你能给我什么？我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怎么是我造成的？我气得快要死了。
他理直气壮地说：不是吗？我欠了钱，不敢给你说，我欠了很多钱，更不敢给你说，每天都是被催债电话叫醒，我不自己想办法找钱还债，他们就会找你的电话，找到你门口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说啊？我都是为了你！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听到过的，最不能理解的话。
我把那本月历本扔在他脚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揉搓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胸口：你看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