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脆弱。
我张了张嘴,无声喊出那两个早已经在我心中默念无数次的称呼。
“妈妈。”
22.
上一世,我是裴婉婉的女儿。
在爸爸和爷爷奶奶的反复洗脑下,从记事起,我就十分看不起这个没学历,没工作,整天素面朝天只知道做饭洗衣服,还无休止抱怨一切的妈妈。
她总说,她是当年被爸爸的花言巧语骗着结了婚的。
又说爷爷奶奶嫌弃她没能生个儿子,哪怕她已经比绝大多数儿媳妇更孝顺,也整天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又说姥爷是个贪得无厌的混蛋,明知道她在婆家讨生活辛苦,还总拿孝道逼着她给钱。
又说我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明明从小只有她疼我爱我,我长大后却和所有人一样对她的苦难视若无睹。
那时,我只觉得她很烦,觉得她在小题大做。
就连得知她生病去世,也只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她这个烦人又没用的妈。
直到,在收拾她遗物时,我看到了那本,她年轻时写下的一整本日记。
于是我知道姥爷是个赌棍。
知道了她当年是因为姥爷要卖她还赌债,才在走投无路下嫁给了正对她大献殷勤的爸爸。
知道了自从生下我后,还没等她出月子,爷爷奶奶就开始逼着她生下一个,以至于她接连几次怀孕,都因为身体原因意外流产。
知道了婚前曾发毒誓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爸爸,婚后的一次又一次的出轨背叛,为了满足爷爷奶奶早日抱孙子的心愿,不顾她身体状况数次对她实施婚内强奸。
她在日记里记录了所有人对她的坏。
却独独没有我。
她写我长得像她,写小时候可爱的我治愈了她千疮百孔的心,哪怕后来我开始和其他人一样伤害她,她也只写我总有一天会理解她,写她有多后悔对我恶语相向,写了满满不知多少页“对不起”。
她无数次在日记中劝自己,要耐心,再耐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