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流水似的，哗啦啦地流走了。
等我回过神来，镜子里的人已经认不出来了——头发白了一大把，脸上黄黄的全是细纹，皮肤，人也干干瘦瘦的，看着比我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等我好不容易还清最后一笔钱，用剩下那点钱给自己买了条裙子。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给自己买新衣服，心里美滋滋的，还哼起了小曲。
9．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我望着头顶昏暗地灯光，悠悠地叹息着：“我真以为，这一天我可算等到了，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但是人的贪与恶真是没有下限……”
李琳没有接我的话，拿着笔等着我继续叙述。
那天晚上回家，我奶奶、我爸妈还有我弟弟，整整齐齐坐一屋子。
看见我进门，他们都不说话了，一个个眼神躲躲闪闪的。
我把装裙子的袋子放桌上，冷眼看着他们。
这些年，我早就学会看他们的脸色。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