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的是两个字:义军。
来年春暖花开时,公子向辛先生辞行,他想明白了如今朝廷上下都不想战,不知兵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一个有着五十人破五万战绩的人不知兵?可笑!
如今黄河解冻,他想带上书童去故都看看。
渡过长江,跨过黄河,公子带着书童扮作游方道士来到了昔日的都城汴京。金人治下的汴京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举目望去俱是残垣败瓦,时隔多年似乎依然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再从东西两市走到相国寺,早年间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却已消失在战火的硝烟中,如今只有三三两两的摊贩沿街吆喝,招揽着寥寥无几的行人,就连汴河渡旁的茶棚都一副破旧衰败的模样。
据说当初城破时,金人颁布十抽七令将城中百姓如牲畜般迁至北方金人腹地充作奴隶,余下的便在这座城内艰难求生,现今的汴京城最多的不是金人,而是那遍地的乞儿。
看过了汴京城,公子的脸色越发难看,破败的都城中自然少不了不平事,自诩为侠之小者的他却无能为力。满城百姓俱是胡服髻发,分不清谁是金人,谁是汉人,都是些可怜人而已。
他带着书童继续往北走,趟过了埋骨的无定河,走过了凑凑糊糊的晋东南,越往北走,人烟越是稀少,生存环境也越是恶劣,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当地汉人的常态,公子看在眼里,记在心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志向。
终于,他来到了哭哭啼啼的吕梁山,公子听辛先生说过,在吕梁山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是金国人眼中的乱民,却是当地百姓眼中的救星,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见一见传说中的义军。
可是当公子亲眼看见义军时,他愣住了,这就是义军吗?不是想象中甲胄齐全,军纪严明的铁血军团;也不是怒马鲜衣,十步杀一人的绿林侠客;他面前的只是一群身上黑一块灰一块的叫花子,和叫花子不同的是他们手中拿的不是破碗,而是粪叉,锄头,木棒。
他们中间有和尚,有货郎,也有农民;他们或是被夺了庙产,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