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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若还在,不知会怎样高兴呢。”
云老爷嘴上说着万幸,笑得却极难看。
他和那继室一如当初的容光焕发,不显老态。
可见这些年来,他们过得有多好,死去的原配和弄丢的嫡女,不过是些被挪开的碍眼家什。
可见这世间的善赏恶罚,并不会如人所愿那般是非分明。
我回来也不是为了揭穿他们的丑恶,我需得压下心里的恶心,平静地要回我娘的嫁妆。
云老爷凭着我外祖家的酿酒方子和资助发家,我娘的嫁妆他不是没有觊觎过,只是后来他生意越做越大,也就不太过问了。
可我娘一走,他定会惦记这笔数,我娘生前就为此忧心。
如今我开门见山地提起,云老爷果然换了副面孔。
“哪还能剩什么嫁妆,你娘当初那病几乎要将家里蚀尽,还有她娘家那些乱糟糟的亲戚,也不知诓了她多少去。”
见我一脸失望,他又感叹:“若不是你母亲和我这些年的齐心协力,哪有今日的局面。你倒好,才回来就要跟她计较你娘的嫁妆。”
好一个颠倒黑白。
我也不争辩了,明知恶犬不好斗,千里迢迢来一趟,至少得去拜祭下我娘。
只要不是伸手跟他拿钱,云老爷也懒得应付,便由着我去。
我向娘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又留在她当年养病的院子,静坐了一下午。
入夜后,我方才起身行至墙角处,一块砖一块砖地摸过去,按照我娘从前交待过无数遍的,把她小心藏下的东西都挖了出来。
云老爷从来不知道,我那个软弱的娘也会像防贼那般防着他。
10
后来的事,办得并不顺利。
不知是官府有意为难,还是罪臣之女真就不能赎身。
变卖首饰所得,只能换来给宝络调份轻松差事的承诺。
这回甚至连宝络的面都没见上。
等折腾进漠北时,已过去两月余。